普丽

乐音亦人语-序

凌晨码了文。脑洞开了谁也挡不住。
这玩意儿我想写好久了，因为学音乐所以乐器简直是自己的命根子，特别是民族乐器，总有难以割舍的情怀。
然后就把自己的民族乐器私心全拟人了，他们一定一定有自己的故事，那我就来当个倾听者和记录者好了。
可以当作一个小架空来看，但是关于“我”哪一年拥有的什么乐器完全真实。
深夜躲被子里偷偷写，闷一头汗。没捉虫没修改，凑合看。
最后一句话里的珺读jùn，那名字没有特别的，就是好听好看而已。
被拟人的乐器一共五个，两支葫芦丝两只陶笛一支箫。
后续啥时候填看心情。
祝食用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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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乐音亦人语》
「序」
“不，有话好说，放下那支箫！”
摞成一摞的白瓷碗盘稀里哗啦地倾倒在水池里，我张牙舞爪地冲出厨房，手上沾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。
“反应过激了不？”惹我失态的人正叉着腰一脸无语的样子，那竹制的乐器在他手中牢牢攥着。“我又没摔了碰了的。”
“你废话！我那么攥着你你不疼吗！”我逼近他，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他挑了挑眉毛。
“还给我。”
“我就看看。”
“不行，他不喜欢别人碰他。”
“别人？我是你哥啊。”他把箫举到眼前，“而且哪来的它不喜欢别人碰，你走火入魔了吧。”
我微微一怔，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出了问题。“不是他，是我宝贝这根箫。你还给我，钢琴给你弹还不成。”
“不成。”他转身在沙发上坐下，顺手抄起茶几上的蓝莓汁，“过来过来。”
我快步走到他旁边一屁股坐下，沙发发出咯吱咯吱的弹簧声。我刻意坐得离他远些，好能继续对他怒目而视。
“跟我说说吧，咋回事儿，这堆乐器？”
“你先放下箫。”
他笑了几下，把箫放在了旁边的软垫上，然后以一副认命的样子靠向后面。“好了，说吧。”
“没别的，我喜欢乐器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我不想听这个，干妈可把啥都告诉我了。”
“我妈？！”
他点点头，喝了一大口果汁。
我在脑袋里尽量快地处理这些信息。我妈，她肯定全知道，因为是我亲口跟她说的；我哥，他到底知道多少？
“那支箫有名字。”我小心地选择了一个切入点。
“嗯哼？”他偏过头去看箫身，“鸿雀？”
那是箫身底部的朱色刻字。
“不是。他姓沈，是个书生。”我暗自握起了拳头，掌心里都是汗。
过于紧张。
“我没有走火入魔，我也不是神经病。”
“我知道啊，我又没说你什么。”
“……我看得见乐器的人形。”
他坐直了身子，叮的一声把玻璃瓶放在了茶几上。
“顺便还能跟他们说几句话？”
“没错。”
他沉默着，然后突然扑哧笑了出来：“瞧你那个德行，脸苦得都能拧出水来了。我有说你什么吗？这不就是，通音师嘛，哎呀自己家有一个通音师有什么不好的？”
“你知道通音师？”
“我看的书比较杂。”他摆了摆手，“怎么，对这种天赋这么排斥，你不是傻到跟同学说了吧？”
“我可能真是傻到跟同学说了。”
“然后他们说你神经病？”
我点头不语。
“唉，毕竟通音师已经绝迹快一千年了，早就被当成神话哄小孩子去了。”他沉思片刻，“不过也说不好，也许通音师都暗中活动，这么多年没被记载下来也不一定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
“别这么消沉，咱家这几个人不都信你吗？来跟我多说说，干妈就告诉我你能跟乐器说话，我才过来诈你的。”
我叹了口气：“是是是，你随便一诈我就上当了。你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他直直地看过来，眼里充满了期待。
他睫毛还挺长啊。
我恍惚一会儿，抛开了无厘头的杂念，然后右手两指紧并竖放到鼻尖之前。
“音为至净，飞于天边；乐为至纯，立于山巅。不愠不火，是为开眼；极悲极乐，能通世言。”
我轻声吟唱着这段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口诀，感觉到自己眼中有光在流转。他的眼睛慢慢睁大了。
我收回手，眼中光芒随之敛去：“你在我眼里看见什么了？”
他眨巴眨巴眼睛：“光闪得太快，看不清。”
“书上没写？”
他嘴角抽搐一下：“从宫商角徴羽到CDEFGAB的各种中西调式。”
“没那么玄乎，就是一些乐谱，不过确实中西方的都有。”我起身拿回箫，“在我八岁最一开始学葫芦丝的时候，我就能感觉到我的葫芦丝好像有她自己的感情。一直到一年以后我看到了通音师的神话故事，想试试玩玩，结果开眼仪式真的起作用了。”
他应了一声，表明他在听。
“从那以后我就能看到他们的人形。当然不是所有的乐器，像我的钢琴和吉他，就看不到。当然工艺品范畴的是不算数的，那都不是乐器。”我顿了顿，“有的乐器，他们是有前世的。他们在不知前多少世还是人，过着他们自己的日子。然后他们陷入了轮回，把灵魂寄托在了某一件乐器上，于是便和乐器同化了。而有的乐器，就只是乐器而已，是纯粹的手工制品，没有附上灵魂，自然也就没有人形和前世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不是每一支箫的人形都是姓沈的书生，是吗？”
“不是每一支箫都有人形。”
“你这可真是，大隐隐于市啊。”
“我可不是隐士，我就是个学生妹而已。”我走向那扇落地窗，手里轻轻托着那支箫。窗外阳光正好天空微蓝，是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。“你要是真感兴趣，我慢慢给你讲，我和他们的故事，还有他们自己的故事。”
“我当然有兴趣。”
“那好。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当他们现形的时候我会提醒你，那时候你不要叫我的真名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“你要叫我，珺书。”

「序」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