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丽

某生贺。

明天是某人的生日。明天没有手机，今天先发了。
意识流，主题是，我看到了一树迎春花。
—————
春天落在了我的肩上。
正如阳光落在了迎春花上。
还没有彻底暖起来的暖阳在花瓣间静静流淌，花树泛起金色的波光。
像夕阳西下时的千鸟河一样。
千鸟河带着未融化完全的冰屑从山谷中涌出，像是用古老的腔调吟唱着什么古老的歌谣。
而能够破解这歌谣的，只有那还未飞回的千种飞鸟。
河水盛着一道金光流向远方，游鱼吻着细浪。尘土在空气中荡漾成晶莹的一粒，飘摇着、飘摇着，飘成了河水的梦和天空的痴想。
我想起人死去时要渡过的那条河流，那是白色的一湾，白得像老去的珍珠或浑浊的水雾。“我要走了。”我记得有人这样和我说，“我要跨过那河流去，跨过那铁一般的纯白，到梦的那边去。”
可你不该走过白色河流，你该沿那金色走去。你去看那细细的水如何绕了几个弯又紧紧拥抱成了春之深潭；你去看新叶已经飞上了枝头，雏鸟也已长满了树梢；你去听风的呼唤云的歌唱；你还要等，你就能等到千鸟飞回，羽毛间的故事响彻山岗。
你仍是走了，那便走了吧。白河背后或有不可知晓的什么东西，至少我不知晓。等我知晓了，也再不可说了。
我又想起人初来此地时要度过的那条河流。乘着木船望着水面，只是那水面却是光影交错，重叠出不甚清晰的往日光景。那条河流映不出舞动的太阳，金色的光被淹没在纵横的色块中。而恍惚间，水与岸一同消失，就像未曾出现过一样。
于是还是那金光粼粼的千鸟河，不急不躁地从已知流向未知，从亘古流向未来。我猜它是德尔菲纳瓶中的清露，来自天上，也终要从不可见的地方回到天上。
有一朵花落了。
是光的消散、波的湮灭。
可我终究不过是看到春光里的一树花罢了。
敛的金光的花开着落着，哪儿管王都的节日，又哪儿管边境的战乱呢。
该开，便只是开了。
竖琴的弦也同花瓣一起镀上了春的金色，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吟上一支赞美诗。
我拾起落进泥土的残花安置在琴头上，无意间拨响了第三根弦。那清澈的声音细弱的荡开，是商调，还是大吕？
是千鸟河。
我将嘴角凑近某朵未开的花苞，想着要是这时它突然绽开，莫不是更衬得上这浪漫的春景。奇迹没有发生，微风吹着树梢和发梢，说不好是我吻了它还是它借着风凑上来吻了我。
饮过了花盏上的金光，我向南方迈开了脚步。
现在动身的话，我正能同千鸟一起掠过千鸟河。
—————
语音录入，是真的方便。
虽然写的是透过教学楼的窗户看到花园里的迎春花的瞬间，但思维飘到了自己小说的世界观里。
总之，大概是想象与现实、尘世与异世的交汇。
那个世界，太好了。
生日快乐。
敬那些已经老去的时光。